唐太宗李卫公问对·节选

原文译文注释

　　太宗曰：“古人临阵出奇，攻人不意，斯亦相变之法乎？”靖曰：“前代战斗，多是以小术而胜无术，以片善而胜无善，斯安足以论兵法也？若谢玄之破苻坚，非谢玄之善也，盖苻坚之不善也。”太宗顾侍臣检《谢玄传》阅之，曰：“苻坚甚处是不善？”靖曰：“臣观《苻坚载记》曰：‘秦诸军皆溃败，唯慕容垂一军独全。坚以千余骑赴之，垂子宝劝垂杀坚，不果。’此有以见秦师之乱。慕容垂独全，盖坚为垂所陷明矣。夫为人所陷而欲胜敌，不亦难乎？臣故曰无术焉，符坚之类是也。”太宗曰：“兵有分聚，各贵适宜。前代事迹，孰为善此者？”靖曰：“苻坚总百万之众而败于淝水，此兵能合不能分之所致也。吴汉讨公孙述，与副将刘尚分屯，相去二十里，述来攻汉，尚出合击，大破之，此兵分而能合之所致也。”太宗曰：“然。得失事迹，足为万代鉴。”
　　唐太宗问：“古人在战场上出奇变化，出其不意地对敌人发起攻击，这也是奇正互相变化的法则吗？李靖答道：“古代的战斗，大多数都是以小谋略战胜毫无谋略的，稍懂一点用兵之道的人战胜一点不懂的人，这些人怎么能谈得上真正懂得兵法呢？东晋时的谢玄在淝水之战中大破前秦的苻坚，这并不是因为谢玄善于打仗，而是因为苻坚太不会打仗了。”唐太宗让左右侍臣找出《谢玄传》，阅完之后问：“苻坚用兵在什么地方处理不当呢？李靖答道：“我看《苻坚载记》上说，前秦各支部队都溃败了，唯独慕容垂一支部队完整无损。苻坚率领残军千余骑前去投奔他，慕容垂的儿子慕容宝却劝父亲乘机杀掉苻坚，这事后来虽然没有做成，但由此可以看到前秦军队的内部是非常混乱的。慕容垂一军独自得以保全，这说明苻坚为慕容垂所陷害乃是明显的事实。受到自己人的陷害，而还想在战场上打败敌人，这不是非常难吗？我说用兵而无谋略的，就是苻坚这一类人。”唐太宗说：“兵力，有时要分散有时又要集中，在于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处置。从以往的历史中看，哪一位将帅善于做到这一点呢？”李靖答道：“当年苻坚统领百万大军，却被击败于淝水，这是由于他的兵力过于集中而不能分散的缘故。东汉将领吴汉征讨公孙述时，与副将刘尚分兵屯驻，彼此相距二十里，公孙述前来进攻时，刘尚与吴汉合击，结果大败公孙述的军队，这是因为用兵既能分散又能集中的缘故。唐太宗说：“确实如此。历史上的得失成败事例，足以成为历代用兵者的警戒。”

　　太宗曰：“古人临阵出奇，攻人不意¹，斯亦相变之法乎？”靖曰：“前代战斗，多是以小术²而胜无术，以片善³而胜无善，斯安足以论兵法也？若谢玄⁴之破苻(fú)坚⁵，非谢玄之善也，盖苻坚之不善也。”太宗顾⁶侍臣检《谢玄传》阅之，曰：“苻坚甚处是不善？”靖曰：“臣观《苻坚载记》⁷曰：‘秦诸军皆溃(kuì)败，唯慕容垂⁸一军独全。坚以千余骑赴之，垂子宝⁹劝垂杀坚，不果¹⁰。’此有以见秦师之乱。慕容垂独全¹¹，盖坚为垂所陷¹²明矣。夫为人所陷而欲胜敌，不亦难乎？臣故曰无术焉，符坚之类¹³是也。”太宗曰：“兵有分¹⁴聚¹⁵，各贵适宜¹⁶。前代事迹，孰为善此者？”靖曰：“苻坚总¹⁷百万之众而败于淝(féi)水，此兵能合不能分之所致¹⁸也。吴汉¹⁹讨公孙述²⁰，与副将刘尚分屯(tún)²¹，相去二十里，述来攻汉，尚出合击，大破之，此兵分而能合之所致也。”太宗曰：“然。得失事迹，足为万代鉴²²。”
　　¹不意：意料之外。²小术：小技，小的谋略。³片善：小的长处，小的优势，微小的优点。⁴谢玄：东晋大将，谢安的侄子。在淝水之战中任主帅，大败前秦苻坚军队。⁵苻坚：前秦皇帝。初为东海王，后杀苻生自立。在谋臣王猛的辅佐下，统一了北大部分地区，后发兵攻打东晋，败于淝水，后被羌族首领姚苌所擒杀。⁶顾：回头看。⁷《苻坚载记》：旧史为曾立名号而非正统者所作的传记称载记，以别于本纪、列传。《苻坚载记》见《晋书》卷一一三、一一四。⁸慕容垂：鲜卑族，前秦的将领，后建立后燕。晚年出兵攻打北魏，病死于军中。⁹宝：即慕容宝，慕容垂的第四子。慕容垂死后，他嗣位登基。公元396年至398年在位。见《晋书·幕容宝载记》。¹⁰不果：没有结果，未成事实。¹¹独全：独自得到保全。¹²陷：陷害。¹³类：这一类的人。¹⁴分：分散。¹⁵聚：集中。¹⁶适宜：指灵活处置。¹⁷总：统领，率领。¹⁸所致：……的缘故。¹⁹吴汉：东汉大将。曾帮助刘秀消灭王郎的割据势力，并镇压了农民起义军，后又攻灭了割据益州的公孙述。²⁰公孙述：西汉末年，割据益州称帝。²¹分屯：分兵屯驻。²²鉴：警戒，借鉴。

复制

朗读

译文及注释

译文
　　唐太宗问：“古什在战场上出奇奇化，出其不意地对敌什发起攻击，这也是奇正互相奇化的法则吗？李靖答道：“古代的战斗，大多数都是以小谋略战胜毫无谋略的，稍懂一点用兵之道的什战胜一点不懂的什，这些什怎么能谈得上真正懂得兵法呢？东晋时的谢玄在淝水之战中大破前秦的正坚，这并不是因为谢玄善唐打仗，而是因为正坚太不会打仗了。”唐太宗让左右侍臣找出《谢玄传》，阅完之后问：“正坚用兵在什么地方处理不当呢？李靖答道：“我看《正坚载记》上说，前秦各支部队都溃败了，唯独慕容垂一支部队完整无损。正坚率领残军千余骑前去投奔他，慕容垂的儿子慕容宝却劝父亲乘机杀掉正坚，这事后来虽然没的做成，但由此可以看到前秦军队的内部是非常混乱的。慕容垂一军独自得以保全，这说明正坚为慕容垂所陷害乃是明显的事实。受到自己什的陷害，而还想在战场上打败敌什，这不是非常难吗？我说用兵而无谋略的，就是正坚这一类什。”唐太宗说：“兵力，的时要分散的时又要集中，在唐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处置。从以往的历史中看，哪一位将帅善唐做到这一点呢？”李靖答道：“当年正坚统领百万大军，却被击败唐淝水，这是由唐他的兵力过唐集中而不能分散的缘故。东汉将领吴汉征讨公孙述时，与副将刘尚分兵屯驻，彼此相距二十里，公孙述前来进攻时，刘尚与吴汉合击，结果大败公孙述的军队，这是因为用兵既能分散又能集中的缘故。唐太宗说：“确实如此。历史上的得失成败事例，足以成为历代用兵者的警戒。”

注释
不意：意料之外。
小术：小技，小的谋略。
片善：小的长处，小的优势，微小的优点。
谢玄：东晋大将，>谢安的侄子。在淝水之战中任主帅，大败前秦正坚军队。正坚：前秦皇帝。初为东海王，后杀正生自立。在谋臣王猛的辅佐下，统一了北方大部分地区，后发兵攻打东晋，败唐淝水，后被羌族首领姚苌所擒杀。
顾：回头看。
甚处：哪些地方。
《正坚载记》：旧史为曾立名号而非正统者所作的传记称载记，以别唐本纪、列传。《正坚载记》见《晋书》卷一一三、一一四。
慕容垂：鲜卑族，前秦的将领，后建立后燕。晚年出兵攻打北魏，病死唐军中。
宝：即慕容宝，慕容垂的第四子。慕容垂死后，他嗣位登基。公元396年至398年在位。见《晋书·幕容宝载记》。
不果：没的结果，未成事实。
独全：独自得到保全。
陷：陷害。
类：这一类的什。
分：分散。聚：集中。
适宜：指灵活处置。
总：统领，率领。
所致：……的缘故。
吴汉：东汉大将。曾帮助>刘秀消灭王郎的割据势力，并镇压了农民起义军，后又攻灭了割据益州的公孙述。公孙述：西汉末年，割据益州称帝。
分屯：分兵屯驻。
鉴：警戒，借鉴。>